我帶了一群受法院保護管束的孩子,每週一次一小時的工作倫理與職場道德課程總是被他們拖到只能上半小時,但這樣也好,這種課程要上滿一小時也很難,尤其以他們的表現來說更是。他們很吵,課堂上安靜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大尾"的在睡覺時,因為其他人會不太敢吵,另一種則是很吵的人在睡覺時。

每個禮拜我會從網路上抓一篇職場道德兩難的文章給他們讀,然後開放討論,最後再請他們寫活動單。這其中,讓我印象深刻的莫過於過敏兄。

其實一開始我會怕過敏兄,因為他顯然是有點權勢的一個,在其他課的表現桀驁不馴,甚至差點要被踢出本次課程,但他也是唯一一個熱衷於讀故事與發表意見的人。他總是最快看完故事,總是迫不及待的舉手,總是能發現我忽略的細節,總是能說出讓我意想不到的職場道德觀。

過敏兄一口黃牙,有時還帶著點檳榔味,如果沒有這些,我搞不好還可能覺得他頗有姿色。有過幫派經驗,做了些什麼我不清楚,但從他成熟的道德推理中,我知道他一定有些早熟的經歷才讓他如此世故。有時我想多聽一點,卻又害怕知道的更多。

星期一下午,我照例前往上當天最後一堂課,過敏兄背著包包痞痞的走進來跟我說:「我今天就特地來看你的故事。」

看我愣愣的,他又說:「我現在才剛來,就專程來上你的課,不信你問他。」手指著一個顯然不會違背他命令的人並要求他證實。

總之,我很開心,雖然有被騙的可能,就算如此,過敏兄都有意這麼說了,我就把那當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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