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凌晨,隔壁床的先生被送了進來,他因內出血而造成貧血,目前正在輸血中,醫生安排他明天照胃鏡以瞭解出血原因。

中午,他就在我旁邊沉穩的睡著,規律的酣聲在略顯冷清的留觀室裡起伏,他的家屬是否曾經來過我已經沒有印象。

下午,醫生拿著報告進來時,留觀室裡只剩四張床仍躺著昨晚被匆忙送進來的人。他從睡夢中被叫醒。

“你的家屬呢?”“他們沒有來。”

“照胃鏡的結果顯示你的胃裡有曖昧,這樣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猶豫的點著頭。

“所以我們建議你住院,以做更詳細的檢查。”醫生手中的報告仍攤著,從我的角度看去,他的胃一張張扁平的排列著。

醫生低頭看著報告,對他而言,生病的只有照片中的胃。

在醫生轉頭離去前,他叫住了匆匆的他,“胃中有曖昧”並不足以成為解答。

“我們懷疑你的胃裡有長不好的東西,而它現在已經轉移到食道,所以你才會有胸悶的情況。”

醫生走後,他就這麼坐在病床上。抬頭還能看見他的胃大剌剌的以各種角度躺在桌上,平行望去是一片嫩紅,或許帶了點黑,只是我看不見。

後來我們換到了大留觀室,那時的他外出,猜想他的行跡是慘忍。

傍晚離開醫院時,從門外抬頭看見微暗的小留觀室裡,他低著頭坐在床上。匆匆的腳步沒有停留,或許那樣的側影只在我腦裡交會了零點五秒吧,卻成了剪影般深深烙著,伴著醫生的冰冷與留觀室裡厚重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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