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無業遊民的第一天,我做了下列的事:早上八點鐘醒來後〈社會人士時期的無奈生理時鐘〉,九點起床,一邊讀著昨晚未看完的小說《美人魚的椅子》一邊吃著早餐;中午十一點睏意來了,很直覺的躺回去續眠;下午一點半小歐打來說了今天報到的窘況,掛上電話後就下樓煮了水餃來吃〈社會人士的月底總是淒涼,雖然心裡很想吃的是subway的鮪魚堡,也只能翻翻冰箱裹腹〉,飯後看了下電視,又繼續拿起書來看;四點起身拖了妞妞的房間〈也就是是我的書房,但現在妞妞待在裡面的時間比我多,多很多〉,隨後帶她到頂樓活動,接下來又是看小說、吃飯與洗澡的交錯行程。

        昨天在機構打完最後一次卡時,我開心的手舞足蹈加尖叫,愛將還覺得我的反應太誇張。從今年的三月十九到現在,四個多月的工作說真的是疲乏,我和接替我工作的同事有幸同處了兩個月,一直佩服著她的熱忱與工作願景,那都是我缺乏的。想起從一開始工作到現在,那些掙扎似乎從沒消失過,若說曾從工作獲得快樂,那也是時日一久,來自孩子們的回饋,但我無法像她一樣能說出想要給孩子什麼樣的東西好讓他們更好,即使有,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需要更多的能力,以堅定的讓我從事助人工作。

        社工和心理真的差很多,至少在基本觀上就有差,我接受的訓練會讓我忘了考量其它層面與團隊合作。坦白說,我還是很開心有了這段工作經驗,縱使究竟從中學了多少我還無法丈量,但有些傷害卻是肯定的。無論如何,一切或許尚未到蓋棺論定的時刻吧。

  《美人魚的椅子》一翻開我就愛上她的文字,其間我還多次回頭看著譯者簡介,那是我相當喜歡的文字風格,一如鍾文音所言的:細膩且優雅。一再沉迷於作者對情感、日常瑣事的細膩陳述與景色、實物的優雅書寫,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濃烈色彩,白鷺島入夜後的濃霧飄渺、沼澤小島間的陽光變幻與鳥鳴、碼頭邊離別時的落花紛飛,或許也只有在如夢般不真實的場景裡,才能有如童話般沉淪後並獲得重生的存在。

  「我們都得放棄某些事或某個人。你知道,你必須背負你的十字架,我們全都一樣。」
  「開端背後始終隱藏著結束。我望著惠特,知道在我們初識的那一夜,在我們隔著牆,扎實的磚牆,各站一邊時,終點就存在了。」
  我喜歡這兩句話,講一個選擇,即使早已預言了分離卻仍義無反顧的投入,或許正如導讀所言,「妳的渴望如果夠強,那麼妳應該去試一試,沒有嘗試過的人生,體驗都是別人的,格言也都只是蒼白無用的。妳應該去嘗試過自己的人生,即使錯誤了,至少也可以知道『原來』是對的。」只是我也清楚的知道選擇錯誤的結果通常要付出極大代價,所以我不喜歡這小說的結局,美好的失真,如童話般皆大歡喜,然年紀稍長就懂得那是騙人的,或者,是很難很難的。

  結果本來是要打篇無業遊民的首日心情,到後來卻成了讀後感。在坐在電腦前面打字前,我拿了髒衣服丟洗衣機,順便洗碗、整理晚間剩菜。以往這些事都是老媽在做,平常煮完飯後她會先上樓看電視,看完後偷個懶就得再下樓收拾殘局。洗著碗時,我忽然慶幸現在正在高雄,能做著這些事,她在樓上輕柔且規律的打著鼾,有種心酸在我的心裡。一句話就是生兒子不可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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