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從半個月前說好要去台東,五天前開始規劃行程,再加上我和阿拉也只剩這幾天能成行,因此即使明知颱風將近,在密切注意颱風動態後,還是鐵齒的硬是要往台東去。
根據莫非定律,我一直告訴自己,因颱風取消的下場一定是很悶的看著電視連線播報台東的好天氣,只是我忘了逆向思考,這般小看天氣、逆天而行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Day1-8/7-雨落市區心灰冷
這是我第一次搭南迴,高雄仍是晴朗的好天氣,一路車行屏東,此起彼落的房屋,綠色作物自平地展開,另一側則是不動的山景,車過枋寮還一定會想到余光中的詩,那時,火車在半山腰上,我們坐在靠海的那側,那也是我第一次從高處眺望通往墾丁的路,海洋湛藍的刺眼,白色浪花在沙灘裡翻滾。
火車〈大概是〉從坊山駛入山區,山景環繞四周,谷底乾涸石床裡有小溪流過,或種植大片不知名的作物,我們兩興奮的一路驚嘆,這時開始進入一大段不連貫的隧道區,一進隧道,我的耳壓開始不平衡,鼓膜漲的好像要破裂,很不舒服,阿拉說搭火車搭到耳膜破裂應該可以上新聞,囧。有好長一段時間窗外是急行的黑,而我則一直的在吞口水。有些車站位在山上荒無人跡處,小小的站,一個與世短暫接觸的站務員,彷彿聞到那裡空氣的幽靜。
過了金侖,窗外從台灣海峽變成了太平洋式的藍,遠處海平線端是透明的深藍,近處則泛著綠色光澤,這時的天空是灰色的,浪一波波的上岸,燦白的躺在沙灘上又消退。車過知本雨開始越飄越大,出了台東站,沒有奇蹟,我們撐著傘走到附近民宿。
台東火車站前的空曠是我對台東的第一印象,路很大條,五分鐘裡行經的車輛卻能用十隻手指數出來,民宿男主人說,台東新站已成立了20年,當年卻因炒地皮的關係,導致投資人怯步,因而延誤了發展,真正的市區要騎十分鐘左右的路才會到。在民宿放下行李,租了摩托車後,趁雨暫歇,我們出門到市區吃中餐,結果整個胃口大開,吃過餛飩麵又跑去吃臭豆腐,喝了青草茶後又吃了湯圓,望著窗外的雨心想,難道這樣就要回去了嗎?一鼓年輕人的衝勁,我們決定往都蘭走。
從市區沿著台11線走,雨打在臉上好痛,騎過隧道有在天堂的幸福感,但過了天堂正是體驗風雨交加的起點,中華大橋緊臨海邊而立,下方有卑南溪的出海口,風在空曠處毫不猶豫的吹著,長長的大橋上,摩托車搖搖晃晃的,遠處大雨濛濛,看不到的終點讓人心慌,一下橋,我們就決定掉頭回台東了,囧。
不要小看天氣的威力。
當天傍晚在台東市區晃,在森林公園外繞了一圈,看到了原住民會館的外貌,到農會買了乾糧與晚餐後,六點多就回民宿了。當晚就在吃零食與看電視中渡過。
窗外的雨落了整夜。

Day2-8/8-風雨飄搖拼行程
八點多起床後,先聽到的是蟲鳴,從落地窗透進來的光帶著希望,窗外卻仍是一片灰,幾片黑雲晃盪在天邊。吃過早餐,心想無論如何一定要趕點行程,於是再度走上往都蘭的海線,這時候老天爺開始和我們作對,時落時歇的雨,我們只好多次重複的穿脫雨衣。駛上中華大橋時,風雨和昨天傍晚的情況如出一轍,狂風夾帶雨滴打在臉上霧了遠端的視線,這次憑著一鼓意志力前行,途經富岡、小野柳,在停止上班上課的台東,路上是稀落的人車。
一路隨著「水往上流」的指標,右手邊是海,翻騰洶湧的海,突然一股熱意襲來,在冰冷的雨水裡顯得黏膩,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潮暖流吧。目的地到時,現場只停了台遊覽車,阿拉很失望只是條小水溝,而我則因為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型態,所以很認真的覺得神奇,但說真的,騎了快一小時只看了條小水溝真的一點也不暢快。回程時雨勢稍歇,在小野柳停了一下,走下臨海步道的岩石上,五十公尺外,一層層波浪在突出的岩石上鋪起白色碎布後,旋即又沉進海裡。小螃蟹在走道間爬行,背著大殼的寄居蟹不時探出頭來,細雨暫緩,潮溼的天裡,不平靜的海面,陰鬱的暗灰天空。
中午回到台東市吃中餐,雨又開始落下,看準往關山的火車後,就先回到民宿休息。電視裡,氣象局粉碎我們一直試圖保持樂觀的第三天,下午三點,該出門的時刻聽著落地窗外的大雨落在採光罩上的啪搭聲,終於放棄了對這次假期的樂觀,為了怕隨之而來的颱風影響南迴,決定搭一早的火車回高雄。
整晚又在看電視、吃東西中渡過,很颱風天的生活,還在HBO看了部不錯的片。

Day3-8/9-落慌而逃回高雄
早上六點起床,七點的自強,一樣為不平衡的耳壓所苦,對台東的最後印象是太麻里的村落,家家戶戶都有鐵皮屋頂,典型的台灣風,我的金針山真的只有等到下次了。車過潮州才從斷續的睡眠中醒來,停林邊時還嚇了一大跳,想不到自強號竟然會停本土天王的家鄉。

Now-8/10-現在
沒機會走一趟花東縱谷真的很可惜,整整三天,台東只有單調的灰,去年懇親時那會螫人的藍只能在回憶裡重現。還遇上難得的颱風假,我想這樣的旅程也是種體驗,那時一直想著《美人魚的椅子》所說的,嘗試後,至少能知道原來是對的。
以後一定要再去一次台東,更一定要選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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