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末我剛從一段惡夢般的旅途回來。

我已經好久沒有和篡篡姊出遊了,帶著我的一片孝心,我們參加了外婆那邊的親戚所招募的兩天一夜旅行團。當然我是不喜歡跟團的,畢竟團員以長青者居多,但在我姊的強力推薦下,仍是抱著期待的心情幫篡篡姊和我報了名。

一大早上車,遊覽車小姐短暫介紹後,馬上就鼓勵大家點歌,還把音響開超大,我本來還帶了耳機打算躲在Muse裡,即使耳機聲音開到最大,也不敵車上伯父伯母們的聲若洪鐘,馬上,Muse慘敗!不誇張,整路他們一首點過一首,我就知道撘遊覽車就是會落得這個下場!這兩天,伯父伯母們也就抱著唱免錢的心態歡樂一整路。

第一天下午搭小巴士在雪霸國家公園附近,先走過了象鼻吊橋進入象鼻部落,參觀泰雅族的住處。隨後到河床邊看桃芝風災時,從另一山頭被土石流沖下,整棟仍完好座立如初的房子。還去了鯉魚潭水庫、大峽谷等地方,非常目不暇己,而伯父伯母們也相當的熱情,每到之處必努力刺激消費,用力花錢買特產、水果與高山蔬菜。

晚上吃一家坐在山坡的餐館,客家菜相當好吃,到那裡前會經過一大片種植梨子的山坡,正好碰上梨子開花的季節,白色的花開滿了整片緩坡,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梨子的花,漂亮的讓人捨不得把眼睛移開,此時夕陽逐漸隱沒進山間滿天雲裡,透著最後幾絲光線,空氣涼涼的,沒有塵埃。

第二天,照例又是在滿車歌聲中渡過旅途,我開始看起未完的Joy Luck Club,結果一大早,司機就帶我們到苗栗大湖草莓農特產店,時值星期一,一大堆店家都才剛準備營業,伯父伯母們沒被滿足的購物欲只好挪到草莓園上。採草莓這件事從大學說到工作第一年,想不到真的實現是跟婆婆媽媽們一起。我對草莓沒有太大的偏好,不過就是農藥多、又酸、沒煉乳不能吃的水果,不過也不枝道是大湖適合草莓生長還是現採的關係,那裡的草莓很好吃,不酸,帶著略甜的草莓味,而且很大顆。篡篡姊原本只打算摘幾顆現場洗洗就吃,畢竟買回家沒人才吃,我們和姊、雨雨及享享一起,不知不覺就摘了一斤多。

苗栗的天氣開始刮起涼風,如霧般的小水珠輕輕飄著,吃飽飯走在三義老街上看木雕,我看到好多俄羅斯娃娃,那一直是我想要的東西,可惜當年去俄羅斯的老爸看到了,卻認為那一點也不可愛所以沒有帶回來給我當紀念品,我四處看著,卻沒有一個娃娃能瞬間吸引目光,我想這需要緣分。

到台中時是下午一點半,隨著車程往南,天氣也越變越好,台中已經是晴朗多雲的熱天,我們騎著腳踏車上后豐鐵馬道,因時間有限,只能走這條,整路沒啥風景可言,途中的九號隧道過去是條鐵路,後鋪上柏油給人騎腳踏車。我們家篡篡姊很厲害,即使膝蓋退化,也努力的跟我們騎完全程!這是我最喜歡的行程了,吹著風,走在陌生的街道,雖然只有一個小時,跟團就是要尊重套裝行程。


《象鼻吊橋,其實還蠻長的,有個伯父超怕高,一路抖著不敢看地下的河谷,小心翼翼的走完XD》



《象鼻部落裡的教會,隱在樹叢間,純鐵皮屋,沒看到廟,因為有耶穌》



《被土石流沖下的屋子,依然立的好好的》



《屋子裡積滿了石頭,幸好當時全家人都不在》



《夕陽在山頭也能像水裡倒影般蕩著漣漪》



《梨子花,白白的很漂亮》



《篡篡姊採草莓跟採芭樂一樣專業》



《雪霸國家公園管理處裡的鴨子,重點是享享怕所有會動的生物,當然也包括這個》





台灣的旅遊文化就是這樣,景點一定要多跑幾個,即使每個點只能待幾分鐘,而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東西可以買。這類旅行團以中老年人居多,他們退休了,或是年輕時存了點小錢,或是有個出色的孩子負擔旅費,他們出門就是要花錢的,每到一個休息站上廁所,如果沒有農特產品店可以逛或試吃,變覺得不好玩,也因此司機也努力進行置入性行銷,最後一天甚至還有人上車來賣藥膏勒!

另外,跟這種團永遠不必怕餓到,吃飯時間都是固定的,車上也一人一袋零食餅乾放好好的,在加上逛不完的農產品店,也意味著豐富的試吃活動,想當然這兩天是不停的吃吃吃吃,但不得不說真的好吃,尤其苗栗的客家料理,道道深入我心!

說真的我還是不喜歡這樣子的旅遊,重點不在景點而在食物和特產,一天上上下下遊覽車好多次,都是幾十分鐘就被催著離開,連想拍照都得被舅媽們叫著要走了,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這兩天看了很多東西,但也什麼東西都沒進到心裡。此外,這種旅遊也因為是認識的約認識的,以致於整團大家都是朋友,第一天中午一群人買了酒就窩在遊覽車下面放行裡的空位裡收酒賭博,中午就喝到面紅耳赤,超誇張,甚至隔天騎腳踏車時,還索性就不下車了,繼續未完的酒與賭局。他們怎麼好像壓力比我還大阿!

他們的旅遊文化很特別,只能說我還不到年紀,也許有天我也會走上坐遊覽車便拿著點歌本,專業的告訴遊覽小姐這首歌要聲半個調;下車馬上跑廁所,解放完在出來外面逛逛特產試吃,邊吃邊稱讚著,然後買了一些說要給家人吃,最後放到壞掉或在冰箱裡冬眠‧‧‧誰知道未來會是怎樣呢?

回程時,我告訴篡篡姊下次再也不會參加這種旅行團時,篡篡姊略顯失望的說,這樣以後就沒有人陪她出來玩了。

我才想到,全年無休的篡篡姊,一年只放大年初一,她的膝蓋不好,能再用幾年是未知數,所以我帶她出來玩,回想整路,她時時說著終於能好好休息了,滿意著當下的悠閒與寫意,縱使一樣為滿車的歌聲所惱,卻絲毫不減興致。我知道這趟因為有篡篡姊,所以變的很值得,因為她喜歡並享受著,只能說如果還有下次,稍稍改變了立場,我可能還是會參加,當然一定是和篡篡姊一起參加。


《很多人說我們很像,就某種層面上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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